□ 林士成
不久前,几位儿时伙伴因事聚到一起,那种热情的气氛至是难以言表。推杯换盏、酒酣耳热之际,大家不约而同地聊起小学时候的一些趣事:某某某衣服扣子常走错门,某某某鼻涕挂得像瀑布,某某某上课总是迟到,哈哈大笑之余,那尘封的记忆被慢慢触醒。岁月如梭,一晃三十多年过去,岁月可以带走飘逸的青丝、亮丽的容颜,而有些东西却是永远也带不走的。无论岁月多么悠长,生活多么艰辛,有些人和事在脑海里留下深深的烙印,永远也抹不去,就像昨天刚刚发生过,总是历历在目。
小学几年中,印像最深的当数三年级的班主任徐老师,高高的个子、大大的眼睛、齐耳短发,是个挺有气质的城里女人。与其说她是老师,倒不如说她更像一位母亲。因为她的女儿和米兰游戏一般大,在教学中除了严厉之外,给米兰游戏更多的是母爱的感觉,所以班上同学都很喜欢她。
对她,让我真正难以忘却的还是一件小事,现在想来还是那么地清晰。那时的冬天是特别地冷,就连盐河都冻得严严实实的,许多好奇的孩子都到边上溜冰玩,甚至还有孩子在上面打陀螺。当时我的家庭条件很不好,大冬天只穿着两条单裤,脚上也是单鞋,不上课还好,到处蹦蹦跳跳地到也不觉得冷,一上课可就熬不住了。一堂课四十五分钟,有时候脚都冻麻了,冷得受不了双脚就在课桌下轻轻地跺着,身体于是不由自主地跟着晃起来,多少次被老师点名批评:某某某坐好了,别摇头晃脑的。有一天徐老师通过家访了解事情真相后,将正在操场上疯跑的我喊住,说老师不了解情况,老师误解你啦,少不更事的我哪知道什么叫情况、什么叫误解,只是傻傻地点了点头就一阵风似地跑了。从此,无论是在学习还是生活上,徐老师总是有意无意地给予更多的关心和爱护。
后来,徐老师的家里好像出点变故,组织上照顾她将她调回城里。那天下午,在学校边上停着一辆小货车,老师简单的几件家俱和一些行李已放在车里,二十多个孩子围着徐老师依依不舍。老师用手摸摸这个头、拉拉那个手,特别是一些女同学,哭得稀里哗啦,泪眼婆娑,男同学只是静静围在老师身边。随着喇叭的一声鸣笛,小货车载着徐老师扬尘而去,虽然已看不到车影,同学们还是站在路边久久不愿离去。那情那景,现在每每想起,心里还是酸酸的。自那以后,我再也没有见过徐老师。
30多年过去,让我淡忘许多事,也淡薄许多事,但对于徐老师给我的匆匆印象,却在岁月中慢慢凝积成一个心结:徐老师,您还好吗?